巴黎艾菲爾鐵塔。（本報資料照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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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凱旋門（香榭大道）。（鄧惠恩攝）
閱讀巴黎的一段歷史從聖母院到凱旋門從路易王朝到拿破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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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我來到早年夢想旅遊的塞納河畔，
今天它是花都巴黎的心臟；
可是回到公元元年前後那幾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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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馬人的鐵蹄剛剛踏入的時光，
它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無名的，
居民以捕魚維生的小村莊。
到了公元三、四世紀，
它才定名巴黎。
基督教纔開始傳入此地，
建立了一些教堂，
人民纔開始有了歸依。
當時歐洲羣雄競起，
各自擁兵據地稱帝。
巴黎巴黎，
羅馬羅馬，
時分時合，時合時離。
一直到十七世紀，
路易十四統治時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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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逐漸興起，
朝向新世紀。
二
今天的塞納河，
由東往西，
將巴黎分成南北兩個區域。
南左，北右，
右岸多商業鬧區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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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岸重人文氣息。
右岸有羅浮宮、歌劇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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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岸有鐵塔、美術館……
很多人都說喜歡左岸，
我則左顧右盼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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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者都喜歡。
塞納河中還有兩個小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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島在市中央，
西堤島更在中心點。
今天我們閱讀巴黎，
就從西堤島說起──
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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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堤島上有一座天主教堂，
供奉瑪利亞－耶穌基督的母親，
名叫巴黎聖母院。
它始建於一一六三年，
後來經過多次修建和改變。
它至今已陪伴巴黎八九百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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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前的石板，就是城市的原點。
哥德式的三座雄偉殿堂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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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公元十三、四世紀已經興建。
登樓其上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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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俯瞰塞納河的兩岸風光。
教堂的中央有一座鐘樓，
鐘塔高高尖尖的插進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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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頂有一口古老的大鐘，
敲打時悠揚的鐘聲，
響徹巴黎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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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它揚名後世的是，
後來雨果的小說，
寫一四八二年路易十一統治巴黎時的
鐘樓怪人卡西莫多。
鐘樓怪人和吉卜賽女郎早已不見了，
但那口大鐘至今仍在塔頂聳立着。
當我到訪時，聽聽，
彷彿還聽見那悠揚的鐘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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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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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悠揚的鐘聲中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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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回到十五、十六世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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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易十二繼承了查理八世的王位，
對外戰爭卻節節失利。
路易十三與母后家族爭權多年，
最後纔回到巴黎登基。
他在塞納河的左岸，
蓋了一座培植藥草養生的植物園，
又在巴黎的西南方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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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闢了一個類似天子苑囿的遊獵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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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一六四三年路易十四繼位後，
法國才逐漸興起。
他躍馬橫戈，雄心萬丈，
他主張「君權神授」，
他說「朕即國家」，自稱「太陽王」
五
路易十四在遊獵場上大興土木，
起造凡爾賽宮，
精益求精，窮極奢華，
歷時二十八年才終於完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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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殿堂皇富麗，
陳設金碧輝煌，
還有五光十色的鏡廳迴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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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外是大廣場，
廣場外是御花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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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木扶疏，處處噴泉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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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立女神雕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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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森林運河環繞其間，
舟車終日來來往往。
一六七二年，凡爾賽宮尚未完工，
路易十四已從巴黎遷入宮中。
六
一七一五年，路易十四的曾孫──
路易十五嗣位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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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方五歲。
像路易十四一樣，
因年幼先由親人攝政，
但他不像路易十四那樣英明。
農村常鬧災荒，
人民也常起義暴動。
唯一引人注意的是，
他曾於一七五五年，
在市中心蓋了一座大廣場，
立起了國王騎馬的塑像。
這就是後來的「革命廣場」，
這就是現在的「協和廣場」。
七
一七七四年，路易十五的孫子──
路易十六繼位，
他和瑪麗皇后的聲名都很狼藉。
他天天在宮中大宴賓客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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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草菅人命，玩火自焚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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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引發一七八九年的
「法國大革命」。
七月十四日，巴黎市民起義，
攻克巴士底監獄；
到了十月，巴黎民衆進軍凡爾賽，
憤怒的人民吶喊着：
自由、平等、博愛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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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，路易十六被挾持回巴黎，
最後，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臺！
眼看他起朱樓，眼看他宴賓客，
眼看他上斷頭臺。哀哉！
八
在悠揚的鐘聲中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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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看到拿破崙走向前來。
時勢成就英雄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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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雄創造時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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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大革命後十多年，
因緣際會的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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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受到大革命人們的擁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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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崛起軍中，不斷竄升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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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擅長帶兵奇襲作戰。
他比路易十四更有才幹，
安內攘外，更雄心萬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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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零四年他在萬衆擁護下，
在鐘聲悠揚的聖母院，
自稱拿破崙一世。
爲自己稱帝加冕，
不久，他又在米蘭的大教堂，
宣告羅馬帝國已經滅亡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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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封爲意大利國王。
不久，他又率兵出征，
打敗俄奧聯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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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稱霸歐洲，
真的天下唯我獨尊。
九
不可一世的拿破崙，
凱旋榮歸後，一八○六年，
他開始在巴黎塞納河畔，
興建凱旋門，
門的兩面各有巨幅的浮雕建築。
八大根大理石的圓柱，
顯示着拿破崙大軍百戰百勝的英姿。
以凱旋門圓環爲中心，
輻射出十二條寬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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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榭麗舍大馬路，
紀念拿破崙麾下十二位大將的名字。
興建之初，拿破崙曾向將士們許諾：
「將來進出凱旋門下路，
即是大家榮歸故里時。」
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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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拿破崙大帝光榮的起點，
然而，一將功成萬骨枯。
稱霸歐洲不可一世的拿破崙，
十數年後，先敗於莫斯科，
再敗於滑鐵盧，
最後被放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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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勝何你奈島鬱郁而死。
一八三六年凱旋門竣工時，
拿破崙不能親臨揭幕。
四年後，拿破崙才歸葬巴黎，
迎回靈柩的是國王路易．菲利普。
當靈柩運回巴黎時，
巴黎人幾乎傾城而出。
莫將成敗論英雄──
拿破崙仍然受到法國人民的
歡迎和尊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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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畢竟──不是凱旋歸來，
靈柩獨自穿過凱旋門，
獨自走過香榭麗舍大道，
一路經過協和廣場、羅浮宮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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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塞納河上金碧輝煌的大橋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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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開往門口停放大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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傷兵榮軍院……
固一世之雄也，而今安在哉！
十一
閲戦棬瀹炲脊灏勫嚮涓轰綍绐佸彇娑堬紵閮浜細缇庡浗娲句簡閽﹀樊澶ц嚕鏉�
在悠揚的鐘聲中──
到了一八八五年，拿破崙靈柩歸葬的四十五年後，
同樣有人在凱旋門下舉行葬禮，
同樣受到法國人民的歡迎和尊敬。
他不是叱吒風雲的大將軍，
他不是威震歐洲的大帝王，
他是寫鐘樓怪人的小說家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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維克多．雨果。
雨果愛好和平，反對法國大革命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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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同情弱者，常寫卑微的人物和純潔的心靈。
法國大革命要求自由、平等和博愛，
雨果的鐘樓怪人卻告訴大家：
聖母院悠揚的鐘聲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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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傳送的不是權位、榮名與戰爭，
而是宗教、藝術與和平。
十二
四年後的一八八九，
爲了慶祝法國大革命一百週年，
以及巴黎萬國博覽會的開幕，
巴黎已由爭戰轉向和平，
逐漸崇尚藝術。
以前的巴士底監獄改建成歌劇院，
蒙馬特磨坊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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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跟着改建成表演歌舞的紅磨坊。
在塞納河畔興建了艾菲爾鐵塔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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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下後來還豎立了和平之牆。
娓偂姹借溅鑲″崍鍚庡ぇ璺� 灏忛箯姹借溅銆佽敋鏉ユ苯杞﹀潎璺岃秴5%
在三樓頂層，白天已取代聖母院；
可以環視巴黎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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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燈光燦爛，從凱旋門一路看，
通衢大道一片金碧輝煌……
如今，巴黎是花都，
是藝術的殿堂。
「巴黎」的本義，
是「光明的城市」，
夜巴黎正是「光明」的最佳詮釋。